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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等他再回来,坐在桌上的裴沐便觉着头有些晕了,笑道:“五哥喝了这么多也不见脸色有变,我才喝了三杯,便不胜酒力了。”

    裴沐说完,一旁的明乐也摇了摇头,“不行了,五哥府里的酒好烈啊,头晕。”

    明乐说完便倒在了桌上。

    “哈哈哈,明乐你这是醉过去了?”裴沐笑道,可他的笑声戛然而止,裴沐也磕在了桌上。

    随后是明康公主,明欣公主与其驸马……

    见此,裴烬猛地起身,身形不稳,摇摇欲坠,“裴濯,你在酒做了手脚?”

    还清醒着的几个人脸色大变。

    敬王勾了勾嘴角,笑容邪性,并不回答,裴烬欲开口唤人,可不曾张开嘴,身子一软,摔在圈椅上,昏了过去。

    不久后,只剩下泰和帝与淑妃、安王这三人还清醒着。

    泰和帝的脸色唰的一下白了,“裴濯,你这是做什么?”

    “哈哈哈,”裴濯饮尽杯中的白水,无滋无味,噔的一下放下酒盏,“父皇,您年纪也大了,该退位让贤了。”

    此话一出,原本随侍在泰和帝身旁的内侍连忙围在他跟前护卫着,只是这些人眼瞧着也没什么用处,裴濯丝毫不在意,吹了个口哨,便有不少穿着盔甲的护卫上前,将他们团团围住。

    泰和帝大惊失色,“你要谋反?”

    裴濯不回他,而是从袖中取出一柄匕首,走到裴烬的跟前,抵在他的脖颈上。

    “你要做什么?你莫要乱来!”泰和帝起身怒喝。

    裴濯挑了挑眉,“父皇即刻写下传位诏书,儿臣便饶了三哥还有六弟,否则儿臣只能杀了他们,继承父皇的帝位了。”

    泰和帝只有四个儿子,裴澄已废,若再杀了裴烬与裴沐,那大豫朝就只剩下裴濯可以继位了。

    虽说如今裴濯掌握了主动权,强行登基也可,但写了传位诏书,名正言顺,更能说服文武百官。

    裴濯话落,便有人捧上了文房四宝,甚至有一份空白圣旨,只等泰和帝书写。

    “你这是谋逆,是死罪,你怎敢如此?”泰和帝气的脸色涨红。

    “夺嫡本就是你死我活,成王败寇,父皇偏心三哥时,可曾想过儿臣心中会计较?”

    “烬儿适合帝位,而你不适合,朕有四个儿子,帝位只有一个,朕只能选择最适合的那一个。”泰和帝从未想过,先帝所经历的,如今会一一应验在他的身上,儿子为了帝位,手足相残。

    还记得先帝临死之前告诉他,往后他也会落到这样的境地,那时他即将登基,并未在意,可是如今才晓得,看着自个的儿子自相残杀,心中有多痛苦。

    他是偏心裴烬,可是其余的几个儿子也是儿子,也是他的骨血,又如何会不疼呢?

    “谁说裴烬最适合?最合适的分明是我,父皇写不写诏书,不写便莫要怪我无情。”裴濯的匕首贴近裴烬脖颈上的肌肤,眼看着就要刺破了。

    “别动他,”泰和帝抬起手,看了淑妃一眼,“淑妃,你早已知晓此事?”

    淑妃瞥开视线,并不回答。

    泰和帝又看向安王,难以置信道:“安王,朕可从未薄待你,你为何要卷入谋逆死罪之中?”

    裴烬与他说起安王时,他想了许久,这些年,安王像极了他的封号,“安静”“安宁”,比其余的王爷都让他省心不少,可最终安王却狠狠地打了他一个耳光。

    安王并不回应,反而道:“皇兄,你还是莫要拖延时间了,外边都是我们的人,劝你尽快写好诏书。”

    泰和帝的掌心撑在桌面上,满眼失望的望着敬王,“裴濯,你当真要谋逆吗?”

    裴濯却讥笑一声,匕首往下,将裴烬的脖颈划出一条血线,细密的血珠子涌了出来,“父皇写还是不写?”

    泰和帝瞪大眼睛,惊慌失措,生怕裴濯一个不小心下去裴烬就没命了,“别杀他,朕写!”

    “那就好。”裴濯收回匕首,闪着寒光的匕首上有一丝血色,是裴烬的,裴濯的面上露出一丝痛快之感,这么些年,他总算也赢了裴烬一次,日后大豫是他的了。

    至于裴烬,裴濯自然不会杀了,而是要留下来日日折磨,看着他登上九五之尊,至于信阳郡主,待她生下裴烬的儿子,看在她貌美的份上,也未必不能给她一个妃嫔之位,如此绝色的女子,裴濯倒当真只见过程筠一人,可不能浪费了。

    就在裴濯肆意畅想时,泰和帝写好了传位诏书,并且盖上了自个的私印。

    裴濯看了一眼,笑道:“父皇,还差玉玺。”传位诏书若无玉玺,自然会被百官质疑。

    泰和帝黑着脸,“玉玺在宫中,回去再给你盖。”

    “不忙,儿臣已替父皇取来了。”裴濯拍了拍手,便有人捧着玉玺上前。

    “你——宫中竟也有你的内应?”

    “哈哈,太后娘娘可是苦父皇久矣!”裴濯捧出玉玺,泰和帝在他的威胁下,不得不盖上玉玺。

    “大功告成!”裴濯收起诏书。

    泰和帝却仿佛浑身失去力气般瘫坐在圈椅上,“你想要的已经得到,也是时候解答朕心中的疑惑了。”

    “父皇想问什么?”裴濯如今已是板上钉钉的新帝,哪里还在意这些,今日这里的人,都走不了,不介意给泰和帝解惑。

    “你与安王,是何时勾结在一块的?”这是最让泰和帝好奇的,也是最不解的。

    可裴濯不曾应答,安王却大笑道,起身上前,拍了拍裴濯的肩,“多谢圣上,为臣弟养了二十几年的儿子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!你、你——”泰和帝看向淑妃,“你与安王私通?”

    泰和帝如何也不曾想到,淑妃竟是安王的人,他记得还在东宫时,淑妃便入宫了,多年来小意温存,可在此时,安王却说淑妃是他的人。

    囚春光 第165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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