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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她只好将转了一半的脖子定在仰望公主的角度上:“他之前帮过我,我还没跟他道谢。”

    安晟横她一眼:“你该谢的人是我。”

    柳煦儿迟钝两秒,有所顿悟:“公主救我一命有如再造之恩,煦儿无以为报。”正愁不知应该怎么报,菊竹姐妹咯咯笑着瞎起哄:“救命之恩无以为报,那得以身相许!”

    柳煦儿立刻字正腔圆地接:“对!唯有以身相许!”

    反正她都已经是公主的人了,相不相许都一样。

    登时身遭笑乱一团,公主气得瞪人:“通通给我闭嘴!”

    柳煦儿无辜遭瞪,她不想惹公主不快,慌手慌脚试图挽救一下,但公主已经将脸撇开。路上芍药开得正好,衬得脖根耳廓都泛起了浅色薄红。

    柳煦儿看不真切,已经被公主落在后方。

    安晟走了一阵似有所感,回瞥发现身后只有菊竹姐妹,柳煦儿落了十几步,跟得何其仓促:“你在宫正司里挨刑了?”

    柳煦儿气喘吁吁地摇头:“没有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怎么这么慢?”安晟蹙眉。

    柳煦儿羞赧低头:“公主身轻腿长,我、我腿短,有点跟不上。”

    此话不假,菊竹姐妹本是练家子出身,步如疾风,又生得个高腿长,一步能顶普通女子两步半。而公主看似纤瘦,但那都是梅兰竹菊给衬的,实则身量并不低,柳煦儿掂起脚尖才只到她肩头,论腿长是绝对没有可比性的。

    而且别人家的公主都是步若金莲施施慢行,她家公主大步流星,半点磨蹭的毛病都没有。

    柳煦儿百口莫辩,她是真的跟不上唉!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安晟盯着她汗津津的额门,半晌又别了开去,她又走了几步,步伐渐渐慢下来。

    柳煦儿好不容易跟她搭话,哪舍得就此放过:“公主,你怎么知道我在宫正司的?”

    “在这宫里找人很难吗?”安晟不冷不热地应她,“若连我的人去了哪里、干了什么甚至死在何方都不知道,那这主子也白当了。”

    柳煦儿怔忡,她低头思索片刻,复而抬头:“我爹爹叫柳公酌。”

    安晟淡淡扫她一眼。

    “他是司礼监掌印,是当今圣上最器重的内臣。”

    若非她说得一本正经,没有夹带显摆之意,安晟会以为她是在恃势欺人,以下犯上:“所以?”

    “我今天去见他了。”柳煦儿悻悻摸鼻子,“是他命人把我押去宫正司的。”

    未等公主开口,柳煦儿已经替他开脱:“但我仔细想过了,这事确实是我口不择言,不对在先。”

    安晟想到她方才提及被押送宫正司的原因,嗤之以鼻:“因为你说了小秦妃的坏话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