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,别碰我,这不算成亲,这不算。”

    安乐把玉簪狠狠地扎进自己的大腿里,剧烈的疼痛感让她更加清醒,趁着药效暂没那么厉害,她急忙说道:“东秦,你信我,我这次一定嫁你,我也心悦你,你信我。”

    “心悦我?姐姐,你惯会哄我开心,我不信,你想跑的,你想离开我的。”

    他不信,上次这女人就说把他当弟弟,说他还小,分不清感情的,他明明分得很清楚,喜欢便是喜欢,孺慕便是孺慕。

    自从她挥退了那些狗杂碎、救下尚且年幼的自己时,情根便已经种下了,他喜欢了她这么些年,又怎么会分错呢?

    “我没骗你,东秦,给我点时间,我会向你证明的,你不想我恨你的,对不对?”

    她想,自己是真喜欢他的,如果他没那么地偏执,如果自己肯放下身为公主的骄傲、主动坦露心意。那么,上辈子的他们会不会走向另一个结局?

    上辈子的她不愿承认自己喜欢上了一个疯子,便将满腔的爱意全都放在了儿子身上,有意忽视了东秦。

    那时的她觉得自己太过不堪了,她不知该如何去面对东秦,看着尚且年幼的儿子,便再次起了逃跑的心思,谁知又被抓了回来,并且失去了亲自抚养越儿的权利。

    东秦本想用孩子栓住她,却不想她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孩子身上,心上人的有意忽略成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,但他一直强忍着,心想:就这样吧,她欢喜便好。

    谁知她竟敢带着孩子逃跑!

    此举让东秦彻底疯狂了,他不要失去她,就算绑,也得把她留在自己身边。

    东秦沉默不语,安乐有些害怕了,身上的药效又开始,有些控制自己了,但不行,她一向看重礼数,绝对不要这么不明不白地没了贞洁。

    安乐哭了,她紧紧地掐住自己的手背,以此来保持清醒,抽噎道:“东秦,我求求你了,你给我解药,好不好?”

    由于她是背对着东秦,所以全然没有注意到身后人的眼神开始变化,明明还是同一个人,却从满眼的欢喜与固执变成了现在的疑惑与不解。

    他明明死了啊!怎么会到了这儿?还有姐姐,她为何也在这儿?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?这是梦吗?难道死人也会做梦吗?

    而安乐并不知道动东秦在想些什么,她正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嘴唇,抑制住吟叫声,豆大的眼泪越掉越多。果然,即使重活了这一世,还是孽缘一场。

    东秦有一瞬间的迷茫,突然想起来,这不是他把安乐绑来的第一夜吗?

    他给她下了药,逼她与自己行了夫妻之礼,也因为这件事,让她恨了自己一辈子。

    那一夜过后,看着万念俱灰的安乐,他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无措,他后悔了。

    东秦回过神来,松开了安乐,起身走了出去,安乐的眸子闪过一丝不解,随后便被痛苦完全覆盖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