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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结婚这个字眼苏艾真并不陌生,他很早就跟钟宴庭有了婚约,就在弟弟去世后的第一年,钟宴庭十八岁那天,钟叔叔跟他说以后就是一家人了,他其实没有太大的感觉,钟家背景特殊,从来都是包办婚姻,只是没想过会选择自己,他想,或许是看自己可怜,但心里又清楚,是因为爸爸的公司出了问题,只有程叔叔可以帮。

    不过后来,他跟钟宴庭的婚约作废,爸爸又试图让他跟别人结婚,他是个残疾,更是个累赘,他都答应,从不反抗,不想给任何人带去任何麻烦,跟谁结婚都没什么差别,不过就是换个地方住而已。

    他可以有不同的结婚对象,这个不行,爸爸就会帮他换下一个,但绝没可能会是谢楚钰。

    谢楚钰喜欢净秋,如果净秋没有死,那他们现在肯定也已经结婚了,甚至,他们会有很可爱的孩子。

    “小楚。”干涩的眼睛让他眨起来都觉得疼,Alpha遮住了他头顶的全部光线,他还是想问:“为什么?”

    他仰着脸,瞳孔里印着的是谢楚钰的影子,上半身无法克制地抖动,是害怕的模样,眼睛却是水润的,直白的,还充斥着谢楚钰看不太明白的勇敢。

    他跟苏净秋长得很像,独独眼睛不够像,澄澈的眸子里没有一点苏净秋的影子。

    “是我爸爸?还是......谢伯伯。”苏艾真问。

    谢楚钰居高临下地对上他的视线,喉结不经意间滚了滚,突然伸手遮住了苏艾真的眼睛。

    “小楚。”苏艾真轻呼一声,炙热的温度从他的眼皮传递到胸口,心跳又开始不受控制了。

    谢楚钰的声线一向都偏冷,他说:“不然呢?你以为是我的意思吗?”

    苏艾真微微一滞,睫毛在Alpha的掌心里刮挠,身体都泄下来,不回话了。

    “很失望?”

    谢楚钰的声音从他头顶传来,苏艾真耳根发烫,很轻很慢地回答:“没有。”

    眼睛被放过,谢楚钰后退了几步,离他有些远,信息素的味道也是,变淡了。

    他还没有来得及跟谢楚钰说要把伤口处理下,Alpha就离开了,病房又只剩下他一个人。

    在残留的信息素跟逐渐平缓的心跳声中,苏艾真用手背碰了下眼皮,那里还是很烫,他重新躺下,睡了一个还算安稳的觉。

    第二天一早,就有医生来给他做检查,昨天晚上来的匆忙,他都没有好好说明自己的情况,心里不安,问:“我吃过避孕药的,真的没事吗?”

    “胎儿很小,发育还不全,看不出来的,具体有没有影响,得看后续的产检,不过应该没什么大碍,你孕吐严重吗?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“不用担心,现在胎不稳,先把身体养好要紧,如果真的有影响,会自然流产的。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苏艾真稍稍放心,又问:“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?”

    “再住两天吧,胎儿稳定了就可以走。”

    “谢谢。”

    他没有再见到父亲,估计多少是对他有气的,他理解,也不强求,秋姨是下午来的,手里拎着一个保温壶,见到他时一脸担心。

    “艾真,没事吧?”她叹了口气,“怎么就......”

    苏艾真柔声问:“是做了什么好吃的给我吗?”

    “鸡汤,给你补补。”秋姨一边说一边把保温壶打开,“要是不喜欢,我做别的给你吃。”

    “喜欢的,好香啊,刚好饿了。”

    秋姨照顾了他很多年,几乎是从他瘫痪就被雇佣过来,算是把他当半个孩子,身体本身就不好,突然怀了孕,而她还没发现,又自责又心疼。

    “晚上想吃什么,我给你做。”

    苏艾真很认真地想:“西红柿炒鸡蛋。”

    “就这个?”

    “要多放西红柿。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

    苏艾真捧着碗,把热气吹了吹,喝了一口,胃里舒服了点,舔着嘴唇,问:“秋姨,是我爸让你来的吗?”

    秋姨给他掖被子,还不忘给他按腿,“是啊,他回了家一趟,看上去都没怎么休息好,很担心你。”

    苏艾真心里愧疚,秋姨让他再吃点,他胃口小,把碗里的喝完,又吃了两块鸡肉就没再吃了。

    苏胜是在出院前一天晚上过来的,苏艾真刚打算睡觉,看见他爸爸,就又从床上坐起来。

    “爸。”

    苏胜抿着唇,样子看上去很严肃,苏艾真跟他道歉,苏胜冷哼道:“你跟我道什么歉?”

    “我......”

    “什么时候的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