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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不过,也该是商家有这一遭,当年那场全国人民谁都没逃过的浩劫没把商家这些宝贝给弄走,反倒是全落到了女儿手里。

    不过商家的祠堂老早就被砸过一次了,后来是情况好了之后,阿公偷摸给弄起来的。

    “你还记得,小时候我被你阿公按着认字么?你当时瞧见了非要一起学,后来还跟我抱怨说阿公教的跟学校里根本不一样,害得你在班上出丑了。”老舅突然提起这事儿,我其实也是有印象的。

    我这人打小儿就好面子,特别是在同龄人面前,当时刚上学,老师问有没有会写字的呀。我当时就举手了,自信满满的上台在黑板上写了自己的名字,结果,老师说我乱写,给我赶下去了,班上同学都笑话我,上学第一天就丢这么大脸,我可是记了很久很久。

    “多少年了你还记着这事儿呢。”我撇了撇嘴坚决不承认自己小心眼记到现在。

    “那字不是你写错了,而是那字根本不是我们现在的汉字。那女人也许是还记着商家只允许嫡出男丁进祠堂的规矩吧。”说着老舅从胸口的腰包里掏出本卷起来的书。

    我一眼就看出来那是老舅偷摸看的小黄书了,皱眉训斥:“老舅,这我就得批评批评你了,你要看小黄书也不知道挑个地儿,这都啥时候了,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色情?”

    话音刚落,老舅一个大逼斗就落在我后脑勺上,响声清脆,是个好瓜。

    “他娘的,这是商家的族谱!”老舅都快被我气死了,原本刻意压着嗓音陡然升高。

    嘶,族谱,这我知道啊,商家不像有的村里,一个村都是一个姓,往上数五代都是算得出来的亲戚,一整个村子都在一个族谱上。

    商家压根没几个人,这族谱就光是商家这一支的,那些旁支庶出的,一成年就会被早早的分出去,愿意姓就继续姓商,不愿意就随便,总之就是当商家没这号人了。

    我拿过那本商氏族谱,往外凑了凑,试图依靠月光把上头的字看清楚,未果。

    老舅这时候也不管我拿不拿族谱了,慢慢讲着商家的故事:“家里没钱了,我总得活,商家的每一任当家人在世的时候,都会提前在自己的墓里放些金银之类的,为的就是有朝一日,家中后辈蒙难,还能有一线生机。”

    我是既震撼又眼热:“要不怎么都说你们这些资本家最精明,你们都搞上陪葬品了,我们这些贫下中农还在温饱线挣扎,买口棺材就挺费劲的,他娘的贫富差距跟祖坟都挂上钩了。”

    不过话说回来,我龇着牙倒抽一口冷气:“你跟哪一位祖宗借钱花了?”

    “我爹,你阿公。”老舅把烟头塞在鞋底,不屑的瞄了我一眼:“我跟你阿太不熟,还是跟你阿公熟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