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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袁致海自从被接进邵家之后,每分每秒都在刷新自己的认知,他现在所拥有的全是他没见过,也不敢想象的东西。

    他卧室比他住过的房屋还要大,每个角落都有特别的香味,他甚至好奇地闻了下桌子,是他形容不出的好闻。

    第一天晚上他是在地板上睡着的,因为床软得让他觉得很不习惯,他蜷缩着身子,眼睛睁开又闭上,只睡了两个小时。

    他不会用刀叉,不会开家门的锁,连厕所也不会用,家政阿姨过来帮他的时候,他的脸从来没红得这么厉害,他喃喃自语,马桶怎么是热的,好奇怪。

    阿姨笑了,并不是取笑他,“很正常的少爷,习惯了就好了。”

    是正常,一切都很正常,他才是奇怪的那一个。

    袁致海觉得他就像老房子墙壁上受潮卷曲的壁纸,地缝中日积月累的污垢,是块被不停切割打磨得尖利的金属拼图,明明这里是属于他的位置,他却根本拼不上去,只好死命吸附在上面,岌岌可危,摇摇欲坠。

    而这块拼图甚至早就生锈了,锈斑在他身体里野蛮滋长,越来越严重。

    ...

    “还不洗?是需要我帮你吗,哥哥。”靠在门外的邵月凌揶揄他一句,尾音上翘。

    浴室里的设施袁致海还没摸索明白,听邵月凌这么说是万万不可能让她进来帮忙的。他没忍住红了耳朵,随便按了一个按钮,水流了出来,他终于松了口气,专心致志地开始洗澡。

    浴室里有一种没闻过的味道,比沐浴露的香气还要浓烈,没过一会,袁致海就察觉到不对劲,赶紧冲完换上浴袍,他的四肢有些发软,快要站不稳,不过并不是因为雾气太重而缺氧,而是...

    邵月凌。

    门被打开了,他那人美心善的好妹妹拿着一套新校服站在那,挠有兴致地看着他,“你怎么了?”她笑得格外灿烂,“都说了,我可以帮你呀。”

    邵月凌放下校服,扶住袁致海,朝对面的房间走去,房间里的床就和家里一样软,天花板的灯非常温馨,照出来的光暖洋洋的,很舒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