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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苏清岄呆呆地望着裙上的纸屑,一时难以置信。她怎么也没想到,苏锦云会当着她的面撕毁那封告别信。她的指尖微微颤抖,似乎还能感受到方才撕裂信笺的震动。

    一瞬间,诸多思绪如潮水般涌上心头:为何他要这么做?他是在生气,还是别有用意?难道他真的如此在意自己的去留?

    苏清岄目光落在散落的碎纸,淡黄的纸片衬着她白色裙裾,就像残破的蝶翼,也像她此刻破碎的心绪。

    一张碎纸赫然写着“要事在身”,黑色的字迹历历在目,她心头不由得一震。

    是啊,她还有母亲的遗愿要达成,即便苏锦云再怎么无理,她也决计不能任由他摆布。

    苏清岄深吸一口气,缓缓抬起头,对上苏锦云的眸子,“公子,我只是你府上的客人。我不告而别确实有些无礼,但你无权禁止我离开。这是我的自由。

    她的声音虽然轻柔,却字字铿锵,不像她以往的随和顺从。

    苏锦云微愣一下,没料到她会直接回击。他颇为玩味地盯着她好一会儿,然后转头对玉秋吩咐道:“你先出去。”

    苏清岄不想跟他独处一室,倏地站起下榻,拉住玉秋的衣袖:“玉秋,你别走!”

    玉秋为难地看看苏清岄,又看看自己的主子,进退两难。

    苏锦云语气骤沉:“出去,不要让我再说三次。”

    玉秋咬了咬唇,朝苏清岄投去担忧的一瞥,只能恭敬地退了出去,轻轻带上了门。

    房中一时寂静无声,只余银炭噼啪作响。

    苏锦云背着手,缓缓踱到苏清岄身前,眼神似笑非笑:“你这么着急要走,是嫌弃我苏府招待不周吗?”

    他一步步逼近,直到两人的距离近得不能再近。

    苏清岄被迫挨得他极近,不自然地避开他的视线:“不是的,你府上款待极好,是我自己的缘故。”

    “缘故是什么?”他不依不饶地追问。

    苏清岄想了想,还跟他坦然道:“我有要事在身,非得离开不可。再则我不可能一辈子待在这儿吧。”

    苏锦云轻轻笑一声,俯身凑近她耳畔,压低嗓音呢喃:“谁说你不能待一辈子?”

    他的话语柔和旖旎,吐息灼得她耳根发烫。等回味过来,这番话却犹如平地惊雷,震得苏清岄头脑嗡嗡作响。

    她咽了口唾沫,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:“公子,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

    他微微歪着头,似乎觉得她的反应十分有趣,嘴角噙着一丝笑意:“我什么意思,你半点看不出来?”

    “公子莫开玩笑……”苏清岄心跳如擂鼓,强自镇定地跟他说,双腿却无意识往后倒退几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