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官焰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,谪仙般的外貌,吊儿郎当的姿态,怎么看怎么诡异。
眼见锦衣卫来了,众人的心顿时一紧,纷纷低头闭嘴,再不敢多说一句。
谁不知道上官焰是个喜怒无常的疯子?
一个搞不好被他莫名其妙抓入诏狱,那可就叫天天不灵,叫地地不应了。
“在聊什么?这么开心?”
看似不经意地问话,却满是玄机!
上官焰此言一出,大家顿时面面相觑,怎么回事,上茶楼竟不能聊天?
“不说是吧,来啊,统统抓进诏狱,一个一个审。”
众人大惊,个个脸色刷白,冷汗涔涔。
后悔今日出门前,没有查看黄历,竟碰到这么个不讲理的大魔头。
有大胆的,想悄悄地逃跑,被上官焰一个眼风,定在了当场。
那眼神,像尖刀、像毒鞭、像野兽,哪里还敢动一动?
众人正瑟瑟发抖之际,刚才那个想上台揍人的汉子发话了。
只见他生得黑粗、孔武有力,起身施了一礼后大声回答,“回指挥使的话,小的刚才戏弄台上的小娘子,想让她明白什么是眼见为实。”
此话一出,台下众人松了口气的同时,又为这个汉子捏了把汗。
好汉啊,“戏弄”一词怎可在上官焰跟前说?
上官焰“噢”了一声!
慢慢地抬步走近台上的书生。
书生一见上官焰,赶紧往边上侍卫的身后躲。
上官焰哪里容得他躲闪,飞身上台,一把拉住书生,上上下下、仔仔细细地打量他,嗤笑一声,“你想让他给你暖床?”
眼睛看着书生,话却是冲着汉子问的。
汉子尚不自知,边上一人推他一把,他方才警醒,即刻豪气地回说,“不敢,不敢,小的怎敢抢指挥使看上的人?”
众人再次震惊地替汉子捏了把汗。
要命,台上书生可是男子,你是想笑话指挥使有龙阳之好吗?
岂料,上官焰非但没有生气,反而笑着抬起书生的下巴,邪魅地一笑,“给我暖床,凭你也配?!若是京城第一闺秀沈婠,尚可考虑考虑。”
说完,飞身下台,头也不回地走向大门。
身后,齐刷刷地跟着一大队锦衣卫。
临出门前,他猛地转头。
跟在他身后的一队锦衣卫,齐刷刷地停下脚步。
好不容易放松下来,众人的脸上刚刚露出笑容,下一秒就僵在脸上,表情精彩纷呈。
始作俑者却毫无所觉,从嘴里取出狗尾巴草,指着回话的汉子说,“赏他纹银百两。”
说完,再次跨步而出。
身后的一个锦衣卫二话不说,从随身荷包里掏出锭银子,甩手扔给了汉子。
汉子抄手一接,顿时喜笑颜开。
众人羡慕极了,纷纷懊恼自己刚才为何不敢回话,否则这百两纹银便是自己的了。
随着上官焰的离开,一群锦衣卫紧紧跟着他,转眼间走了个干干净净。
台上书生脸色涨得通红,气怒不已,却又无处发泄,恨恨地下了台,带着一众侍卫,也消失在鹤楼外。
整个大堂陷入死一般的寂静。
上官焰的话是什么意思?
难不成,他真的见过沈婠?
那,刚才的流言可不就是真的?
这便是书生说的眼见为实吧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