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官焰并未入后院,拿上替换衣物后,又急匆匆离了府。
临行前,他叮嘱小厮,“皇上有旨,本卫护送贵妃娘娘大元寺进香,估摸着得有几日,让她不用担心。”
待上官焰离开后,小厮正打算寻赤兔,半道巧遇赤鹰。
赤鹰得知后,连忙说自己正好要去内院,顺道替他转告。
小厮哪有不应的。
年节已过,朝堂重启,上官焰整日忙个不停,几日不入府也是常有的事。
沈婠自打沈家人离京流放后,始终心事重重。
她惦记沈隽,不知他可穿得暖?可有饿肚子?
她每晚翻来覆去不得安寝。
虽赤兔她们总在她耳边说,沈小公子一切安好,卫帅已有安排,可她的心始终悬在半空,不得安生。
午膳过后,她正打算去西厢习字。
赤兔脸色刷白地冲了进来。
沈婠很是诧异,赤兔向来稳重,喜怒不形于色,今日是怎么了?
“夫人,”赤兔悲痛地开口,“沈家出京,在大凉山附近遇袭。沈小公子掉下山崖,不知所踪。”
沈婠魂神俱惊,一把拉住赤兔,满脸的不可置信,“你说什么?你再说一遍?隽儿怎么了?怎么了?”
眼见夫人陷入癫狂,赤兔亦满脸急色。
“夫人莫急,这是今日收到的线报,当时便有人跳崖去寻找小公子,如若顺利,此刻便已寻到,您再等等,再等等。”
沈婠此刻心急如焚,她怎么等得了?
“不,我要出京,我要亲自去寻他。”
赤兔急得心急火燎。
“夫人,夫人,您一个弱女子,亲去亦并无助益,不如……”赤兔眸光一亮,“找卫帅,请他帮忙。”
对,对,还有上官焰。
沈婠病急乱投医,当下顾不得其他,赶紧向前院冲去。
当她找到福伯时,却被告知上官焰已有三日未曾回府了。
“夫人不知吗?大人陪贵妃娘娘上山进香了,此刻不在城内。”
沈婠一阵眩晕。
贵妃娘娘?
赤兔大急,“赤鹰,你胡言乱语什么?”
赤鹰森然地笑,“我胡言乱语?贵妃同上官焰两情相悦,却阴差阳错地被迫分开。
夫人,您当真以为大人是为您……”
赤鹰的话还未说完,就被福伯打跑了。
福伯举起刚扫完地的扫把,一下又一下追着赤鹰拍打,“打你个胡言乱语,打你个不知轻重,打你个贪心不足,你若再敢出现在夫人眼前,我一定把你打趴下。”
赤鹰不予理会,躲了几回后,恨恨地离开了。
沈婠哪里有心思想这些?
她只想隽儿能平安归来。
“福伯,大人当真不在京中?”沈婠急得眼泪叭叭地掉。
福伯心疼极了,心中暗暗怪上官焰离京不是时候。
“夫人莫急,老奴已派人去卫署打探,有了消息会来回禀。”
沈婠胡乱点头,咬了咬牙,先回了青凤堂。
她坐立难安,连日日习的字没了兴致。
她在屋里来回踱步,心里烦躁得像有把火在烧。
流言,悄悄地在卫府里漫延。
“听说了吗?卫帅主动请缨,送贵妃娘娘去进香。”
“不会吧?那可是皇上的宠妃,卫帅不怕惹祸上身?”
“那可是卫帅,连皇上也要赏他三分薄面。”
“那,夫人怎么办?”
“切,夫人?也只有你当他是夫人,不过一个抬入府的妾,有什么好在意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