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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【庆安国·永安宫】

    祈福大典,众臣朝拜,万民敬仰。

    典礼上,皇帝、嫔妃、皇子,包括重臣官眷,无不前来接受祈福。

    姜亦珩以及当中的许多人,并不认为这场祈福大典有多能为民祈福,不过是无名山平衡之法的需要罢了。可久而久之,一年一度的举行,也让众多百姓心中有了对祈福的盼望。

    德妃最是不在意这场祈福大典,此时此刻,还正给旁边端坐着的海贵妃偷偷递果子吃。

    大典同往年一样顺利有序的举行着,恭读颂文,净手上香,行施拜礼,都未曾出差错。

    可到乐舞祭拜时,却与从前有所不同。

    献舞的女子本应沿着左侧走向众臣,然后离开,如今却绕到了右侧一面。

    祭拜的巫神们看似虔诚地向天祈福,但却在离祈福鼎越来越远的地方叩拜。

    巫神们的手杖叮铃铃不停地作响,扰得姜亦珩心绪难安,直到姜亦珩悄悄离开了自己的座位。

    随着手杖的声音逐渐平息,它停在了青铜鼎前。然而,领头的巫神婆却将捂在胸口的手颤抖着指向了德妃。

    “妖妃现世,祈福受阻!除妖妃,续祈福!”

    领头喊闹的巫神婆跪地在地,继续高声呼喊,其余的巫神跳起了难以捉摸的舞蹈,离德妃越来越近。

    众人始料未及这一场景,纷纷乱了章法。有人趁机浑水摸鱼,有人试图阻止,有人惊慌失措地逃跑,整个祈福大典瞬间陷入了无序。

    在这混乱之中,巫神们也不再装模作样。各个都戴着面具,却掩盖不住腾腾杀气,径直地冲向了德妃。

    德妃身旁的冬橙,轻盈一纵,舞剑飞身而下,瞬间击杀一个,牵制住了两个,清心道长也从皇帝身边离开,出手解救。

    在宫殿前庭上,连大将军的宝剑都已交出,冬橙手中这把剑或许是场上唯一一把剑。

    “护驾!护驾!”

    内官们呼声不断响起,皇帝和众人纷纷躲至殿内。不过,来人的目标早已明确,根本意不在此。

    右侧的舞女们见此状,统统脱下了外衫,竟然从腰带中取出了软剑,向海贵妃背后刺去。

    姜亦珩一直在一侧悄悄观察着,见已大乱。他抓住时机,腾空而起,一脚踢飞了为首舞女手中的剑。接着,他行云流水般回旋转身,巧妙地将她旁边人手中的剑抢到了自己手里。

    二皇子想向前帮助,却被萱妃一把拉住:“琛儿,你的武功还没那小子的好,先保着自己。”随后,便被拉进宫殿内。

    海贵妃唤出了自己的青莲剑,不过衣摆过于累赘,无法施展开来。

    “珩儿,不要与她们死斗,用锦囊。”

    姜亦珩抛出母妃给自己的锦囊,捂住口鼻,囊中挥洒出的粉末,散落在上空,舞女们被麻的四肢乏力,最终晕倒在地。不过一个没注意,角落里躲藏着的姜离洛也中了招,晕死了过去。

    德妃那边却不容乐观,当中有一身材高大的巫神一记闷掌,直接将冬橙打得无法翻身。德妃竭力接住了对方的三招攻击,可没坚持多久,也被对方的一掌打得呕血倒地,败于下风。

    突然,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。

    “珩儿,接着。”

    海贵妃将青莲剑传给了姜亦珩。

    他疾步而上,一脚踢向那身材高大的巫神胸口,可于他却毫发未伤,又借力腾空,趁那巫神双手抵挡之际,刹那间划过手臂,才让那人感知到疼痛,不再蛮冲。

    刚才是打了他个措手不及,才能伤到他。但如此高手若再出手,姜亦珩也不知自己是否还有命可活。

    此时,清心道长终于处理完其它几个巫神,又从后背将此人点穴,这场祸事才终以结束。

    众人歇息收拾残局时,宫外的兵将才缓缓赶来。

    最后他们的作用,就是将这些巫神们和舞女们抬到大理寺接受审问。

    姜亦珩就是因此战成名,在锦州城声名鹊起,甚至被许多江湖人士所知晓,称赞这位12岁的少年为“天才剑客”。

    …

    旧事回顾结束,二皇子首先开口。

    “可惜,让那武力高强的巫神越狱逃脱了。而其余人不是自尽,就是打死不说,被处以极刑。当年这出闹剧如同一场迷离的诡事,最终连一个审判结果都没有留下。”

    清心道长叹言道:“江湖奇事秘闻虽繁多,然未曾料及会牵扯到锦州城,此案疑点重重,恐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善了。”

    刚聊到祈福大典巫神案,姜元琛旋即一瞥,微微蹙眉,眼神中流露出些许怜惜和犹豫。

    他自己并未察觉,但姜亦珩已经注意到,他看了自己很久。

    “二哥,有话不妨直说。”

    姜元琛说话做事向来以正直著称,言行举止都十分坦诚,藏不住话。

    “原本父皇定的是老四去无名山,可离洛向来对剑术提不起兴趣。于是我请求母妃和父皇说你更适合去,这才更改了人选。可这无名山,一去就是五年,你可会责怪二哥?”

    果然如此。

    他藏着心中一点失落,乖乖地摇头:“怎么会?我明白二哥的考量。”

    姜元琛心里松了口气,舒展了眉头。

    “既如此便好,此次出宫,在外时间很长,万事一定多加小心,如需帮助,可随时传信于二哥。”姜元琛沉声恳切的说道。

    姜亦珩又乖乖地点了点头:“多谢二哥。”

    姜元琛起身说完,本想就此离开,留清心道长与姜亦珩单独说会话,走了几步,又想起了什么,遂折返。

    “对了,差点忘了说,老五刚刚一直在门口徘徊着,喊他一起也不进来,你素来与他亲近,在中茶坊告别时,多宽慰着他些。”

    “老五?中茶坊?”姜亦珩疑惑的看向清心道长。